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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岁宴（一发完）

 #是给谷谷 @谷朝弦coisini 的生贺！！希望谷谷在未来每一天都开开心心！永远充满活力！身边都是美丽的风景！！

 

#几乎全程在别人口中的叽×大魔头羡

#年下，年差1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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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些年……魏公子竟还未有喜欢的人吗？”

 

茶烟缭缭，季夏的散阳将落未落，一艘游船画舫毫不起眼地浸在数十条同样装饰的画舫中，然而若是将坐在画舫中茶桌两端仔细品茶的三位拉出去任何一位，却都不是什么默默无名之辈。

 

罗青羊怀中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儿，女孩身着鹅黄色细纱裙，脸颊肉嘟嘟的很是可爱，她小小口地啃着手中的糕点，时不时还瞪一眼茶桌对面的魏无羡。罗青羊旁边坐着他的丈夫，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不怎么说话搭腔，偶尔会看向罗青羊和她怀中的小女孩儿，眸子里尽是柔和之色。

 

此时魏无羡神色有些怔然，似乎不太明白罗青羊话中的含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喜欢……是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啊……”罗青羊和自家丈夫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动作间皆是温柔，她轻声道：“喜欢啊，就是你见到那个人，会比见到其他任何人都要欢喜，魏公子就没有遇见这样的人么？”

 

魏无羡似乎被问住了，沉默着翻了翻自己的记忆，脑中竟慢慢浮现出一张面白如玉、俊雅之极的脸，那人有着漂亮的琉璃色眸子，神情也总是淡淡的，不喜不悲的模样。

 

是蓝忘机的脸。

 

的确，他每次见着蓝忘机，却是总比见着其他人要高兴，毕竟是自己养了六年的小崽子……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他的半个爹爹，爹爹见着儿子会高兴，也很正常不是么？

 

大概是十年前吧，魔教教主魏无羡下山溜达，捡回来一个浑身是血倒在草丛里昏迷不醒的正派小崽子——蓝忘机。

 

蓝忘机出身云深山庄，云深山庄是名门正派，是江湖五大门之一，而蓝忘机则是云深山庄的二公子，当时却有几个小门派受人煽动，觊觎蓝家并不存在的“家传秘宝”，蓝家惨遭灭门。

 

蓝忘机是被人护着才逃出来的，正巧倒在了大魔头魏无羡的地盘里。捡回去是一时兴起，知道蓝忘机真实身份的魏无羡犹豫许久才决定要将当时只有十岁的蓝忘机留下来，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也不为别的——这小崽子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简直深得大魔头的心！

 

然而相处一段时间之后，魏无羡才发现这小崽子性格里全是古板教条，再加上惨遭灭门一事，身上竟半点孩童之气都没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魏无羡对人上心了许多，亲自照顾亲手教导，直到六年后，蓝忘机的哥哥蓝曦臣带着蓝家卷土重来，将蓝忘机也接了回去，两人才就此分开。

 

 

 

2.

喜欢么？可他一个大魔头，江湖中各处都是仇家，各个都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蓝忘机对他没有任何恶意，反而还极为依赖和相信，他当然看到蓝忘机时会更为欢喜。

 

见他迟疑，罗青羊忙追问道：“有么？有这么一个人么？”

 

“……有吧？可是……这样就是喜欢了么？”

 

“当然不止这一点，”罗青羊道，“喜欢一个人，见到他会高兴，离开时会难过，分别后会思念，会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再次见面。魏公子有遇到这样的人么？”

 

罗青羊每说出一个字，魏无羡就尽力去思考，然后他发现，蓝忘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蓝湛……么？

 

再次和蓝忘机相遇是蓝忘机离开的三年之后，此时蓝家已经建立起来了，在江湖中也颇有些威望。具体起来，再遇见其实也就是几天之前。

 

魏无羡遭人追杀，一边猫逗耗子般东窜西躲，时不时又将尾巴伸出来晃两晃，惹得追杀他的人气得胸口发闷又毫无办法。魏无羡也因此有些粗心大意，竟不防被耗子咬着了两口，于是遇见了那位白衣负剑的小崽子。

 

实话说，魏无羡虽然身上不太好受，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小崽子几年没见，人却长开了，脸更俊了，肩膀胸膛也宽厚了不少，甚至身高也较他高了些许。魏无羡看着他褪去稚气的脸庞啧啧有声，长这般模样，不知会掳获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

 

可小崽子是成熟了不少，思想却没跟上，竟天真地说要保护他。笑话！他堂堂一个魔教教主，要一个小崽子保护算怎么回事？虽然说小崽子确实不小了，可是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崽子。

 

蓝忘机堂堂一个正道弟子，何必跟他一个大魔头有什么牵扯？自己会染上一身荤腥不说，还可能会把初兴的蓝家也拖下水。

 

他可用不着这样牺牲自我的保护，所以他趁蓝忘机不备，药晕了蓝忘机，自己跑了。要说这舍不得吧，他想起蓝忘机晕迷前不可置信的模样，竟……确实舍不得。

 

分开时会想念，会期待再次见面……

 

半个自家的崽子，他不想念才有鬼吧？！

 

可是心里总有那么点心虚……难道，我真的喜欢他？

 

魏无羡的心忽然有些乱。

 

 

 

3.

眼瞅着魏无羡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一直挂在嘴角的笑也开始僵硬，罗青羊又趁热打铁地道：“喜欢一个人，你会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想要保护他、爱护他，希望他一直安好……若深爱了，甚至会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真正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

 

魏无羡这下完全笑不出来了。

 

付出生命？

 

他想起有一次，蓝忘机同他在一块的那六年期间，乔装打扮出门玩耍的魏无羡和蓝忘机遇上了来找他寻仇报复的，本来可以轻松逃脱的魏无羡却因为要护着蓝忘机中招了，恰巧来寻仇的是一个擅用毒的宗门，刚躲完数枚毒针的魏无羡将没来得及闪避的蓝忘机护在怀里，替蓝忘机挡了一下，毒针便扎他身上了，幸好他的左右使及时赶到将他们救了回去，魏无羡还因此昏迷了三个月，在鬼门关晃了好几圈。

 

明明他心里清楚，毒宗的毒几乎都是致命的，这一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替蓝忘机扛下来了。

 

魏无羡：“……”

 

开玩笑的吧？！

 

他虽然不懂感情，但是也知道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喜欢、爱的人怎么可能是另一个男人？！何况还是他看着长大的蓝忘机？！

 

他是直的！他喜欢的是姑娘……吧？

 

魏无羡的表情有些空白，他呐呐道：“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那个人！”

 

“如何不可能？”

 

“虽然我确实见到他时会欢喜，不见时会思念，愿意保护他爱护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但是！我应该是不喜欢他的，至少不是这种喜欢。”

 

罗青羊惊讶道：“都这样了还不是喜欢？那么那个人，是魏公子很重要的亲人吗？”

 

“不是。”魏无羡迅速答道，轻啜一口茶水，又看了一眼罗青羊，道：“但是……他是个男人，还比我小太多了。”

 

“魏公子，你这明明是爱其入骨，却不自知啊！”罗青羊更惊讶了，“况且男人又怎么了？世上男子相恋多的是，喜欢就是喜欢，你喜欢的是他这个人，无关乎他的性别、年龄、身份地位，若两个人相互喜欢，并且在一起，那便是世间最幸运的事情了。”

 

爱其入骨，却不自知？

 

魏无羡悚然了。他总觉得喜欢是人对人的束缚，而他却已经对蓝忘机爱入骨了吗？

 

那么……他是不是很早就成了蓝忘机的束缚？借口不清楚感情，却在不自觉中占尽便宜。

 

蓝忘机会如何看他？

 

 

 

4.

“魏公子口中的这个人，是蓝小公子吧？”

 

罗青羊幽幽地道。

 

魏无羡讶然：“你怎知？”

 

罗青羊又不说话了。她是见过蓝忘机的，尽管是在六年以前了。

 

那时候罗青羊还是被家族束缚的一个庶女，等待她的命运要么是做富贵人家的填房，要么是官场中家族联姻的牺牲者，可她却不愿意向命运屈服，她向往侠肝义胆、快意恩仇的江湖，所以她出逃了。

 

仗着自己偷学的一点点三脚猫功夫，罗青羊确实出逃成功了，然而她并不清楚江湖的模样，才出门不久便被骗光了钱财，想去卖艺挣钱却险些被人强迫，险些，是因为遇到了魏无羡和蓝忘机。魏无羡救她只是看见了顺手，罗青羊却记了好多年，再见便是这一次的偶然相遇。

 

已经六年了，当初孤家寡人的罗青羊有了爱她的丈夫，有了可爱的女儿，而救了他的魏无羡却变成了孤家寡人，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罗青羊想了想，当年蓝忘机也才十四岁，看魏无羡眼神却是充满占有欲的，见魏无羡救了她，虽然表面是恭敬有礼的模样，挑不出一点错来，看她的眼神却没有那么友好，甚至有一丝敌意……像只要守护领地的小狼崽。

 

只怕是魏无羡根本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即便是注意到了，也只道是寻常，并未多想。

 

据如今江湖传说，蓝二公子为了他心中的白月光推拒了数门联姻，甚至不惜与第一大门为敌——这是仔细一查便能得知的事情。

 

“……”罗青羊看了一眼对面无知无觉的魏大魔头，心中莫名想替蓝忘机叹一口气。

 

罗青羊：“魏公子不打算告诉他吗？”

 

画舫突然轻轻地颠簸了一下，魏无羡并未注意，他似乎有些苦恼，道：“告诉他做什么？他也算是我半个儿子……”

 

“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父亲。”画舫的垂帘忽然被人撩开，来人面色平静，眸中琉璃色偏暗，似乎并不觉得这样出现在湖中的画舫上有什么不对。

 

 

 

5.

是蓝忘机。

 

蓝忘机先是看了一眼用手支棱着脑袋的魏无羡，又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一家三口，“惊扰各位，抱歉。”

 

“没事没事，蓝公子请坐！”罗青羊愉快地指了指魏无羡身旁的位置，笑眯眯地邀请道。

 

蓝忘机轻轻点头道了谢，也不扭捏，在魏无羡旁边落了座。

 

魏无羡目瞪口呆，指着蓝忘机“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蓝忘机看着他点头道：“我随你而来。”

 

魏无羡终于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了。

 

“你在我身上下了寻踪觅迹？！”

 

“是。”蓝忘机点头承认。

 

寻踪觅迹是一种用于追踪的药，无色无味，却能浸入人的皮肤之内，并且三个月内都是有效的。但是这种药却也十分珍贵，价格奇高。

 

魏无羡呼出一口浊气，颇有些痛心疾首：“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歪门邪道的不入流手段了？！还有你个败家崽子！寻踪觅迹这么贵的玩意儿，你居然用在我身上？！”

 

“值得。”蓝忘机垂眸道：“我知道你会离开，所以很早便有准备了。”

 

“魏婴，你心里肯定会想，你不愿连累我，不愿意我为难，你的离开对我肯定是好的，是不是？”

 

魏无羡怔住了，他确实是这么想，并且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蓝湛好像很难过？

 

“你既替我想了这么多，怎么就不想想，我愿不愿意？”

 

“……你不愿意？”

 

“不愿意。”蓝忘机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或者对我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喜欢，但是没关系，”蓝忘机声音轻轻的，“你可以继续喜欢姑娘，也不必顾及我怎么样……”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就好了。

 

剩下的话蓝忘机没能够说出来，因为罗青羊听了半晌，实在忍不住“啪”地一巴掌拍到桌上，冲蓝忘机大声道：“他喜欢你啊啊啊！！！”惊得怀中小女孩的糕点都滚落到了地上。

 

蓝忘机懵然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仰头盯着船舱顶叹了一声，在蓝忘机询问的目光中无奈地点了点头。

 

 

 

6.（番外一）

被诱拐回家的前大魔头魏无羡软哒哒地趴在蓝忘机的胸膛上，累得半根手指都不想动。

 

他泄愤一般啃了一口蓝忘机白玉般的胸口，又被磕得牙疼，咂咂嘴问道：“小蓝湛，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的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蓝忘机看着他，沉思了片刻，低磁的嗓音使得胸膛微震。

 

“若有一人，在你满身绝望时出现，将你从深渊里拉出来，我想，是个人都不会愿意再放开那个人的手。”

 

皓月清凉，你是人间曙光。

 

鬼魇举臂围城，覆淹星火，你恰是回头，万人中只一眼，却足以救我。

 

从此，我才觉得生活明朗，万物可爱。

 

更何况，那人还颠覆了他以前认识的所有模样，使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也可以这样张扬地活着。更更何况，那人还肤白貌美，笑如朗月入怀，而他，也不过是想守住这个朗月。

 

当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告诉魏无羡的。

只要他自己知道便好。

 

 

 

7.（番外二）

说起大魔头魏无羡，其实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最起码，他从来没有无故杀生或者灭人全家——这话他都只是说说而已，从未真正实践过。

 

 

最多，他就是当众使计割断了某个门派宗主的裤腰带，让那个宗主颜面尽失嘛！

 

谁让那个宗主总在背后谣传他魏无羡采阴补阳夜御数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啊！

 

 

 

最多，他也就是给那个“德高望重”的老秃驴下了致幻粉，让他满地追着狗要日嘛！

 

但是那个老秃驴只是个道貌岸然之辈啊，被他糟蹋的姑娘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他看不下去嘛！

 

 

 

再说那个被他操控着跳了脱衣舞的“侠士”，呸！那人明明就是缺少那啥功能的色/魔！

 

扒了不知道多少个良家姑娘的衣服，甚至还把人家姑娘的那什么体画了下来，让人家姑娘羞愤欲绝！

 

 

总的来说，错都不在他魏无羡，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他明明是个好人！

 

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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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话——

“鬼魇举臂围城，覆淹星火，你恰是回头，万人中只一眼，却足以救我。”——出自歌曲《不可谖兮》

不要管名字，我只是想跟生贺搭个边边……

【每一岁，都将是一场新的盛宴】

 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8：20发粗去辽~

（是定时，所以可能不能及时回评哟~）